2007年2月12日 星期一

不談南京大屠殺,也該談國共戰爭吧~~

教育我是不懂的,但我也上過幾天的歷史研究所,也曾是在杜部長講臺下聆聽的學子之一。從杜教授到杜部長,我幾乎認為出那個曾經是中國古代史專家的杜教授了。從報上得知,新版的高中歷史課本不再提南京大屠殺了,我曾瘋狂的愛上歷史,讀史成了荼餘飯後的消遣,也去政大上課科班的歷史研究所,我所學到的是歷史乃是一連串片斷事件的組成,歷史因為是人所寫的,他自始自終就和文學、藝術走的近些,而和科學或是社會科學來得遠些,許學者多努力要將歷史的研究系統化、科學化、客觀化,但最終的成果總是十分有限,做得再好的統計數據,總是沒有史記或是三國演義來得引人入勝,歷史也就再那些史家、文學家、小說家的筆中一變再變,所謂的歷史的真相,或許自始自終就不曾存在。
難道因為歷史的真相難尋就該放棄歷史或是遣忘歷史嗎?有爭議的歷史片段,史家如果無法證明真相,至少也該客觀的記錄下各方的說法,讓讀者與後人去評斷,而不是粗暴的直接刪除。我們可以這麼說,爭議的歷史片段往往都是後人有興趣的部分,學史、讀史,到頭來就在那些關鍵點上打轉,歷史少了這些爭議點的要素,那讀來肯定是索然無味,提不起讀者興緻的。如今的教科書作者,居然把歷史上這些最精彩的部分,一一刪除,現代化的社會是消費者導向的,讀者可能想看的東西作者居然刻意略去不寫,那背後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簡單的說,是作者不想讓學生去知道那段歷史,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無法掩蓋背後寫史人的個人自觀意識。
作者認為對台灣未來的學子來說,那段發生在七十年前,發生在對岸國民政府首都南京的日本屠殺中國人的事,是不用知道的。我大膽的推測作者內心深處的想法,也許他認為凡是和一九四九年以前中華民國在大陸有關的東西都是不重要的,尤是南京還是那時中國民國的首都,那更是不該去提,否則學生智力、知識有限,怎能分別我們現在的國名正好也還是中華民國,怎能弄清楚我們的國都到底台北還是南京。既然有可能弄不清,那就該刪除,否則把學生弄混了,對於視台灣主體性為聖旨的執政者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統獨問題困擾著這一代檯面上的政客們,執政者視對岸中國為敵國,所以要稱中國而不稱對岸為中共。這點我就迷糊了,字面上中共是比較有仇恨意味的字眼,中國這詞基本上是比較中性的,可是另一方面執政者又強調對岸是敵國、是敵人,恨不得所有老百姓都同仇敵慨,對中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另外從敵人的敵人就我們的朋友的觀點看來,敵國中國死對頭日本,當然是我們的朋友,那就該淡化老百姓對日本的敵意,甚至該美化一下。這邏輯挺容易,但短視了些。首先歷史告訴我們,一個國家沒有永遠的敵國,昨天的敵人成為今日的朋友的例子屢見不鮮。比方說二次大戰美國和日本打到天昏地暗,連原子彈都用上,結果今天兩國是再堅實不會的盟邦,但是珍珠島事變仍然載諸史冊,也拍成電影,兩不相干。廣島、長琦被原子彈炸死幾十萬人,但也沒聽說有仇美還是歷史課本不提轟炸的往事。台灣的執政者似乎反應太過,殊不知歷史這東西是欲蓋而彌彰,可以想見日後學子也會像當年沒讀過二二八歷史而追真相般的看待如今被杜部長刪掉的歷史片段。
另外如果真有敵國的存在,那知己知彼也是重要的手段,但如果我們去中國化,把中國歷史和國共戰爭的內容,能刪就刪能略就略,真不知未來的學子在既不知己又不知彼的情況下,該如果面對敵國哩。只能說,執政者的這些刪史的手段,是極為沒有頭腦的,甚至最終的結果將與連他想達到的目的背道而馳。可以預見的未來,兩岸必定會和解共生,這得多虧當今執政者的刪史手段,因為無知即無恨,學子遺忘南京大屠殺的同時,也遺忘了當年的國共衝突種種,沒這這些記憶,同文同種的兩岸又怎能不彼此相吸呢?

2007年2月1日 星期四

小說--攝影師的眼睛1

攝影師的眼睛

第一章 謎樣的身世

深冬的蘇格蘭Fort William小鎮街頭冷冷清清,反常的好天氣讓本該是大雪紛飛的季節暖和的像是初春。這個小鎮是登Ben Nevis英倫第一高峰的必經之地,也是冬天滑雪的熱門地點,少了雪,這鎮就冬天就沒人來了,即使這裡是蘇格蘭而不是英格蘭,至少也該有一絲英國的陰陳,幾天的大太陽,讓人種身在地中海的錯覺。「怪怪,這會兒就算是羅馬也該有些涼意吧!」老闆娘喊道。我低頭不語,繼續擦著我的盤子。沒客人最好,這滿山綠草如茵,誰愛下雪到處溼答答的。老闆娘自言自語了幾句,把門口地毯用腳挪了挪,就往廚房走去,差不多十五坪大的餐館裡就剩我一個人。沒客人上門,無聊得緊,冬日天黑的晚,已經是晚餐時間,外頭還是一片陽光普照。沒事就找事做吧,我不停的擦著盤子消磨時間。口袋沒錢,該是放寒假的日子,我只得待在這山裡的小鎮打工度日。來英國五年多,還不知還要讀幾年書才能畢業,博士都快念成博土了。歷史是冷門的學科,在台灣工作不好找,研究所畢業混了兩年,高不成低不就的,想說出國鍍個金,看看能不能有個好一點的發展。英國最有名的學府就要推劍橋、牛津了,憑我在台灣念的這點成績,即使我好歹是政大歷史出身的,肯定進不了這兩所學術殿堂。我來英國也沒打算想靠唸這博士就能幹出什麼出將入相的大事業來,只是想靠學歷,再怎麼差也能回國唬唬人,混個教職安養終年,就這麼點沒出息的小志願,我選了遠在蘇格蘭格拉斯格的一所社區大學讀博士,原因很簡單,人家學校名氣不大,挑學生自然寬得多,我自然也就順利入學。那裡知道這學校雖小,人家志氣可不小,這幾年下來為了這博士我可是快把最後的一點心力全用上了,可也還是離畢業遙遙無期,總之一句話,讀博士不好混呀。古人說三十而立,我這都三十初了,還是光棍一個,人家是五子登科,車子、房子、妻子、兒子、金子樣樣樣不缺,我這會兒這山裡小飯館天天擦盤子,晚上捉耗子,把客倌當成老子,可憐的像是油麻菜子,都快熬成龜孫子了,也好,怎麼說五子沒比人家少,說來也不輸人。

您可別以為我一直都這般落魄,好歹我來英國也曾有好光景的,才來這第二年,就碰上美國小布希總統和伊拉克開戰,英國在國際上向來是唯美國馬首是瞻,也一起出兵伊拉克。英國曾經是日不落帝國,當年在中東也是經營數百年,伊拉克還曾是他的殖民地,那時英國想要那個國家興就興,要誰垮臺誰就得垮臺,想不到二十一世紀跟著美軍屁股才敢開戰回到中東已經夠沒志氣了,等都要出發上陣才發現人才奇缺,全英國的伊拉克通屈指可數,範圍再大些,中東通也少得可憐,英國的回教移民其實不少,來自阿拉伯的、埃及的巴基斯坦的移民滿街都是,在倫敦街頭,正宗英國臉孔的也只能佔一半到三分之二,其它的十之八九都是和回教有淵源的新移民,不只英國有這現象,歐洲幾個主要國家的都會區也都有類似的情形。但是要對伊拉克開戰,當局信不過有回教血統的中東通,最後沒辦法,只得到大學裡找相關的人材,歷史系一夕之間熱門起來。英國情報單位和三軍,在各大專院校裡拼了命找人材,可人數不足就是不足。沒辦法,歷史人文學科本就冷門,中東除了石油啥也沒,挖石油也不用著歷史背景,過去沒人重視的,這一夕之間上哪兒去找這麼多的懂中東的人材。我那時才剛來英國滿一年,在台灣曾寫過一篇有關白崇禧的論文,白崇禧是過氣了的失勢將領,在大陸時期跟著李宗仁南征北討,也曾是國共戰爭裡的要角,撤退來台灣之後不得志,鬱鬱而終,這人是有些才幹的,是軍師級的人物,人稱小諸葛,北伐、抗日、國共戰爭無役不與,是常勝將軍。那個年代的人物會打仗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是回教徒,來台灣之後,政治上的路算是走到盡頭了,但是在宗教上卻還有些發揮,台北新生南路上的清真寺創建,他就盡了不少的力。我選他寫論文只是因與研究所上課內容相關,寫這主題的人也不多,那當課要寫一篇不長的論文當報告,我就以白崇禧為主題寫了報告交差。來英國正趕上到處要懂回教的人材,我心想,來讀書我也沒拿到啥獎學金,英國學費超貴,扣掉學費家裡支助的那點兒生活費所剩無幾,這還只是第一、二年的學費有了,接下來幾年的學費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人家現在要懂歷史的人,我要能混上個工作機會,這讀書的錢可就有著落的,生活也有了保障,一定得把握住,否則以歷史這懂冷門科目,等下次機會來臨可能要等下輩子了。可我專精的不是中東的歷史,讀的念的總離不開中國近代史,過去寫的論文和回教有關的,也就只有白崇禧而已,裡頭倒是寫了不少他回教的背景和中國回教的沿革。山不轉路轉,我把這篇論文粗略的翻成英文,又把自己的報名自傳、履歷加油添醋的寫了些懂回教的內容,再請指導教授寫推薦信,好在英國教授也都受喝酒小聚,中國人吃飯喝酒的工夫用來應付英國老頭算是牛刀小試,果然教授連推薦信內容也沒細看,就簽了字,另外還寫親自寫了一封,那封信直接封了口我不知內容寫什麼,可是教授叫我放心,絕對不會讓我失忘的。這教一共收了八個學生,全是博士班的,平常忙到沒空理我,我這外國人打不進英國人的天地,走在路教授碰到我面要還能認出我來,我就心滿意足了。想不到在還不熟的情況下,他二話不說就幫忙到底還真讓我感動萬分。

兩個星期後英國軍情局來電說要約時間面談,這表示我初審算是通過了,這才有機會進第二關的面試,所謂的通知就只是一通電話,而且神密兮兮,也不講面談時間,就只說再等候通知。我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該準備什麼東西,而且軍情局約面談這麼低調,我也不敢再向誰提這事,反正等就等,我這外國人要拼贏他們本國人被錄取,本來就機會不大,多想也是沒用的。一等又是一個星期,一天夜裡,屋外有人敲門,聽得幾聲沉沉的對話和腳步聲後,就傳來房東的聲音,說是外頭有人找我。我歪頭一想,不對呀,本來我是住學校宿舍的,住了一年,實在學校宿舍收費不合理的貴,一個月前才找了這間郊區離學校足足要走路一小時的老公寓租房間住。我平常早出晚歸,在英國人生地不熟,也沒啥朋友,全英國大概除了房東外就沒人知道我住這兒了,這會兒居然有人找我,這不是新鮮事是什麼。我從房裡探頭出來,就瞧見兩個身穿深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坐在客聽,房東看我出來簡單介紹兩句就轉身回房去了。這兩人等房東走後表明來意,原來是軍情局派來的,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怎麼有人面談到人家家裡來的,軍情局的做法也太奇怪了,更奇怪的還在後頭,他們要我立即動身出門,到巷口的酒館會面,面談到家裡已經夠怪了,居然還到酒館裡面談,這英國人做事還真是和我們台灣人差太多。在酒館裡他們兩人和我聊東聊西,天南地北無所不聊,就是不談要不要錄取我的事。我心想人家都不急了,我急啥呢?有人請喝酒那不挺好嗎?就這麼一直聊了半小時。說實在的,聊的內容沒什麼重點,說來說去就是我哪時來英國的,將來想幹麻的之類。臨走前丟下一句,叫我隔天上午九點到首府愛丁堡的軍情局支部去報到,八丈金鋼摸不著頭緒我,也只得依他們的話來日再見。

隔天我準時到軍情局支部報到,那辦公室地方不大,是一棟五層樓的普通建築物,裡頭看來不像是政府機關,反而像是一般的商業建築,還有幾家小公司設在裡面,果然符合情報人員低調的傳統。支部就設在五樓,沒有電梯,得拾階而上,堂堂大英帝國的軍情局蘇格蘭支部居然沒有電梯,爬上五樓雖稱不上氣喘噓噓,但總覺得這地方辦公未免也太小兒科了些。剛上五樓櫃台見我不等我問話,似乎便知我來意,就直接領我穿過辦公室,進入內部的一個房間等待。軍情局一般人沒什麼機會接觸,一路上我自然是好奇的東張西望,大約二十張桌子的空間是主要辦公的地方,裡頭左、右似乎各有一個不起眼的門,看來是有走廊通到更重要的地方,通道上有攝影機監視著,門上有個類似刷卡的裝置,但總沒有一種門禁森嚴的感覺。而辦公桌之後就是二個房間,都是大片落地窗的設計,一個裡頭是透明的,像是主管的辦公室,另一頭則是拉上了百葉窗,看不到內部,兩個房間門都是開著的,我被引領到的是那間拉下百葉窗的房間,裡邊有張長方的會議桌,其餘空無一物,櫃臺人員引我到這兒就離開了。我東瞧瞧名瞧瞧,沒瞧出什麼名堂,著實有些失望,堂堂軍情局總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對了,○○七就是英國的情報員,還有那個Q專門研發各種新型的機密武器,這兒通通沒瞧見,電影可能會誇大一些情節,可眼前這景象總是太寒酸了,實在很難和大名頂頂的英國情報單位傳統印象連上關係。等了十來分鐘,我有些不耐煩了,面談總該有人來找我談吧,就把人這麼涼著,從頭到尾也沒人打一聲招呼,進門到現在兒,就我問了句「請問